第8章 真亦真,假亦假

  父亲这一声嘶吼,似乎惊醒了逐渐靠近的村民。

  村民们猛然睁开了双眼,死死地盯着两人,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渗人。

  “是秦家的人!杀死他们我们就有救了!”人群中,不知是谁大喊一声。

  村民们眼光变得火热起来,嘴中不断念叨着“秦家,秦家……”齐刷刷朝着两人袭来。

  父亲见此一把拉过秦风,抱紧他朝着人群往外推,“小风!你记住,永远别回村子!”

  ……

  “秦哥,我们到学校了。”这是张虎的声音。

  秦风猛然睁开双眼,发现自己正处在出租车上,司机在前面吸着烟,车中正播放着一首纯音乐。

  “这是?”秦风有点懵,耳边父亲那句‘永远别回村子’还回荡在他的脑海中。

  “秦哥你睡傻了吗?不是你说先回学校找导员请假吗,然后你再回家一趟。”张虎说着付了钱,带着秦风走回了学校。

  又是一场梦啊,这场梦境太过于真实,让秦风有点分不清现实。

  “秦哥你还回家吗?”张虎看着秦风发白的面色有些担忧,“要不先睡一觉?”

  秦风摇了摇头,“不,虎子,我要回家。”他心中暗道,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,我到要看看村子里面到底有什么。

  秦风火速找导员办理好了离校手续,向着荷花村赶去。

  荷花村路途遥远,第二天下午,秦风这才从牛车上下来,回到了家门口。

  很好,在牛车上秦风仔细观察了家家户户,没瞧见那高大的艾草,他的心放下了一半。

  到了家门口,秦风推开门,“爸,爷爷,我回来了!”家中无人响应。

  “奇怪。”秦风喃喃道,随后在家中转悠了一圈,家中无人,甚至灰尘都积累的一层。

  “这两人能去哪儿啊?”正当秦风疑惑之际,隔壁李大爷听见动静,走了过来。

  “小秦啊,你不是在上学吗?怎么回来了?

  你爷爷和爸爸去大城市了。”李大爷向着秦风寒暄道。

  看着李大爷,秦风瞬间就想起梦中被村民们围堵的情形,其中李大爷打着头阵,可谓是身强体健。

  “李叔,你知道他们去大城市干嘛啊?”

  “呃…这个,城里有人找你爷爷看风水呢,他们父子俩去城里吃香喝辣去了,哈哈哈哈哈哈。”李大爷淳朴地笑着。

  听到这话,秦风不疑有他,爷爷和父亲经常出发去给城里人看风水,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。

  想起张老头的话,秦风看向面前的李大爷,正好,这就有一个现成的调查对象。

  “李叔啊,三十年前你在干嘛啊?”秦风试探性地问道。

  “我就是老老实实的农民,一辈子这村子都没出过,三十年前我当然也和现在一样,在种地了。”

  “那你知道我奶奶怎么死的吗?”听到李大爷这回答,秦风继续追问道。

  “你奶奶?我这倒没印象啊,当年你爷爷从大城市看完风水回来后,怀中就抱着你爸爸。当时村里人猜疑了好久你奶奶的身份……”

  “李叔,你糊涂了吧。”李大爷还没说完,秦风就打断了他,

  “我奶奶虽然不是本村人,但她嫁到这里后和你们相处都很融洽啊。”

  爷爷时常怀念起奶奶,经常向秦风将起奶奶的故事,使得秦风就算没见过奶奶,对奶奶的事也是了如指掌。

  “你这小子不要乱说!”李大爷面对秦风的质疑很是生气,

  “老头子虽然年纪大了,但记忆可没糊涂,我说没在村子见过你奶奶就是没见过!你爷爷带着你爸回来那事可是轰动全村!多少少男少女为之心碎。”

  秦风听到这儿也不再争辩,认为李大爷不过是年纪大糊涂了,与其有功夫与他争辩,不如多朝几个村民打听打听。

  打发走李大爷后,秦风突然想到个合适人选,肖大婶!

  在爷爷口中,肖大婶与奶奶私交甚好,父亲出生后还经常一起讨论生娃心得,肖大婶一定知晓奶奶的事。

  打定好主意后,秦风一路来到肖大婶家门口。

  肖大婶正在择菜,一见到秦风便邀请他进来坐坐。

  秦风摆摆手说,“坐坐就不必了,大婶,我是想问问关于我奶奶的事儿,您知道多少?”

  “你奶奶?”肖大婶停下手中的动作,努力回想了一下,“不知道啊,我都没见过你奶奶。”

  “啊?怎么会?”秦风有些摸不着头脑,以往和肖大婶聊天,她总会提到自己的奶奶,眼中满是怀念。

  “对啊,当时你爷爷就抱着你爹回来了,没人见过你奶奶啊。”

  竟然是和李大爷一模一样的说辞!

  这叫秦风有些接受不了,与肖大婶告别后,正要离开,却被肖大婶叫住了,“小风,你家爷爷什么时候回来啊?再让他做点艾草呗。”

  “啊?什么艾草?”这下秦风更慌了,梦境中的一切莫非是真的?

  “你不在村,肯定不知道,前不久啊,你爷爷给我们每家每户都送来了艾草,那艾草哟,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……”

  “那我怎么没看见艾草?”秦风稳住心神,追问着。

  “你爷爷说只能在梁上挂三天,三天一到,必须马上焚烧,否则会引来祸端。”

  肖大婶未曾注意到秦风发白的脸色,接着说,“自从挂了那艾草呀,我晚上睡觉都踏实多了,就是这腰腿有点疼……”

  不等肖大婶说完,秦风转身快速逃离。

  先是奶奶,然后又是艾草,秦风心中恐惧油然而生,这村里处处透露着一股邪门。

  忍住恐惧,秦风在村里打听了一圈。

  一圈问下来,没有任何人见过奶奶,奶奶的存在凭空消失!村民们都还会问问秦风艾草的事情!

  不!秦风累得瘫坐在地上,内心的不安感油然而生,为什么?为什么会这样?一定有办法证明奶奶的存在……

  快想想,快想想办法啊!秦风心中不断逼迫着自己,他感觉自己快被逼疯了。

  有了!秦风一瞬间灵感乍现,奶奶的墓碑!记忆可以撒谎,那墓碑呢,那实物呢?

  想到这儿,秦风跌跌撞撞向墓碑跑去,心中不断安慰自己,会有的,一定会有的。

  到了墓园,秦风轻车熟路地走向奶奶墓碑所在地。

  可到那儿一看,他却傻眼了,墓呢?墓碑呢?自己每年都会来祭拜奶奶的墓呢?

  一股巨大的绝望感向他袭来,他累得跌坐在地,一个接着一个的谜团涌来,这几日的遭遇足以让秦风濒临崩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