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王婆一条围巾硬是织到了天黑还没织完。
江铭就又承担了做晚饭,只是这次多了个打下手的。
“夏夏,你葱花切好了没。”江铭拿着锅铲正在炒着菜,朝身后说。
夏无欢手忙脚乱的把切好的葱花倒进了锅里,剩下的也就交给了江铭。
夏无欢认为他不适合进厨房,江铭让他去院子里拔葱他倒好拔了头蒜过来,最后还是江铭关了火出去拔的葱。
“你先把菜端出去,我来盛饭。”江铭把菜给了夏无欢,自己拿着碗掀开了大锅开始挨个盛饭。
白福生走进厨房,“需要我做些什么吗?”
“你来的真巧,我们都要开饭了。”江铭端了两个碗给白福生,说,“把这端出去吧。”
白福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,他只顾着和付山他们玩了,也就忘了来帮江铭。
好在江铭没生气。
还是原来的地方,原来的方桌,只是这会院子里开了盏灯,暖黄的温柔光照在几人身上,好像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饭。
如果不是记得这是在副本里,几人都觉得这一幕很温馨。
“江铭,我冒昧问一下,你在现实世界是干什么的?”白福生问。
江铭咬了一口馒头,想了一下,“就一个小公司上班的,没啥名望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付山“啧啧”几声,“就你来时穿的那身西装,定制的,不便宜吧。”
夏无欢这会也开始好奇了起来。
他一边喝着稀饭,一边竖起耳朵听。
江铭笑笑:“哪有,公司给定制的。”
夏无欢半信半疑,哪家公司还给员工定制西装,还更别说是家小公司了。
夏无欢觉得江铭在外面的身份一定不简单。
只是他不愿意说罢了。
倒是白福生大大方方的说了自己的身份,听他说他是一个开饭馆的,一开始生意不太好,这几年生意好了起来自己又时不时进入副本中了,要不是家里还有妻子,他那饭馆也就算又闭了。
相反付山的生活就又好了些,他是在一家国企上班的,薪资待遇也不错够自己生活的,朱令羽也就大致说了一些。
白福生:“无欢,你是干什么的。”
“我吗?我也就是一个打工的。”夏无欢说。
听他这意思大家也都没有接着问。
吃完饭后天又黑了不少,老王婆这会才织完围巾,她收起围巾从地上的筐里拿出了一张画了符文的符纸给了江铭。
夏无欢白天也往她的筐里看过,里面就只有毛线,没想到这会还能拿出符纸。
难道这就是npc的技能吗?
老王婆给了符纸后交待江铭,“把这个交给扎纸铺的人,他会告诉你们接下来要做什么。”
拿了符纸后几人趁还没到八点加快脚步回了住处。
许晓晓听见开门的声音后立马跑了出来。
“你们终于回来了。”许晓晓惨白着小脸。
夏无欢盯着她看,问,“发生了什么?”
许晓晓和几个人进了院子,她前前后后看了一圈后才说话,“那个嫁衣出现了。”她说,“就在你们离开后,我和吴悠悠还有徐蝶我们在屋里说着话,就一个转脸的瞬间,一件红色的秀丽的嫁衣出现在了房间里,出于简娇蓉的死我们并没有去触碰,过了好一会后那个嫁衣才消失。”
“只是到了下午又出现了一次。”许晓晓接着说,“那件嫁衣漂亮极了,怎么就成了杀人武器,太可惜了。”
白福生:“看来她又要出来了,大家晚上都小心一点,尽量别睡太死。”
夏无欢瞟了江铭一眼,他睡着了根本喊不醒。
他叹了一口气,说了一句累了就先回房间了。
白福生在后面又交待了些也就都让回房间去了,到了八点后个个都紧闭房门。夏无欢躺在床上,房间里只开了床头的一盏台灯,江铭先脱了外套又把夏无欢抱起来也把外套脱了。
“虽然没时间洗漱了,但你得把外套脱掉在睡。”江铭嘴里说着,手上的动作也没停。
他替夏无欢脱了外套后,又轻轻把人放下并贴心的给盖上被子,然后自己也爬上了床。
“晚安,夏夏。”
江铭翻身关了台灯,房间陷入了黑暗中。他趁着夏无欢睡着,轻轻的如蜻蜓点水般在夏无欢额上吻了一下。
本是薄雾遮住了月亮,不知哪里刮了一阵风,薄雾渐渐散去露出了一轮血月。
到了后半夜,草丛中的虫鸣声装饰了黑夜,村子里的狗叫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。
[我要杀了你们,我要把你们全都杀了,桀桀桀。]
[新娘要结婚,可恨丈夫一家将其杀害,可怜的新娘子,可怜的新娘子。]
“什么声音。”夏无欢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。
他原本睡的很舒服,却被窗外一阵阵凄凉的女声吵醒。
房间里关了灯,夏无欢坐起来点亮了桌子上的蜡烛,烛光微弱的摇曳着,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扑灭一样。
[嘻嘻嘻,原来你还醒着呀!]
“谁?”夏无欢惊慌失措的转头。
就见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子站在窗外,夏无欢吓了一跳,他揉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睡懵了,再一看那女子七窍流血的趴在窗外上死死盯着夏无欢看。
“我的命没有了,你把你的命给我行不行。”女鬼怪笑着,双手沾满了鲜血正在扒着窗户,刺耳的声音吵的夏无欢紧皱着眉。
突然,老旧的窗户被女鬼扒拉开,她身体开始不断地抽搐扭曲,泛白的手指抓住窗沿,然后往里面爬。
夏无欢哪见过这样的场面,抓住一旁的杯子就朝女鬼扔去。
“你……你别过来。”夏无欢结巴着说。
女鬼像没听见一样,本就是红色的嫁衣此刻沾上鲜血更加鲜艳艳的,她眼神空洞,血不断的涌出。
“夏夏,你在吵什么?,。”江铭从夏无欢身侧坐了起来,他看着桌上点燃的蜡烛果断吹灭。
夏无欢张着嘴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。
那女鬼还在呢!
蜡烛吹灭了都看不见那个女鬼在哪了。
“睡觉,夜深了。”江铭说。
他像个没事人一样,重新躺回被窝,看着还坐着的夏无欢问:“你还不准备睡觉吗?”
“睡个屁呀,那,那里有个女鬼。”夏无欢指着窗户那处。
“那里什么都没有,你看错了。”江铭果断的说。
“不可能。”
夏无欢转头一看发现窗户那里真的什么都没有,而窗户也没有被推开,他无奈的重新躺下。
真的是他看错了吗?
不可能?毕竟那么真实。
夏无欢枕着手臂左思右想。
身旁的江铭整个人往他身上靠,手还摸在夏无欢的胸膛上。
操,摸我干嘛。
我又没有胸。
第二天,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撒了进来。
夏无欢慵懒的翻了一个身后,鬼使神差地摸了摸身侧的位置,然后才慢慢坐了起来。
江铭没在房间里,窗户也被打开了。夏无欢一想到昨晚的事情一下清醒了起来,他下了床走到窗户边发现那上面干干净净的,并没有血迹。
他不禁怀疑起昨晚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看错了。
这时,江铭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“早上好,夏夏。”江铭打招呼道。
夏无欢对于江铭叫他夏夏已经免疫了。
一个称呼而已。
“嗯,早上好。”
夏无欢回应了一声,从江铭旁边绕过去出了房间去洗漱。待夏无欢走后,江铭从一旁桌子上抽了张纸巾擦掉了蹭在手上的血迹。
眼尾又在窗沿上扫了一遍,发现都清理干净后也出了房间。
几人用完早饭后就坐在院子里。
“生哥,你们今天要去哪也带上我们行不行。我们真的害怕。”许晓晓红着眼睛说。
吴悠悠和徐蝶也一副要哭了的样子。
白福生想了一下,点点头,毕竟让三个女生留在这里也不好,说不定也会有危险,一群人在一起最起码还有个照应。
逃跑时能一下兵分九路让女鬼摸不着头脑的追。
今天的任务是去扎纸铺找到扎纸匠,江铭昨天回来时问了老王婆扎纸铺的位置,从住的地方出发,最多要走二十分钟的路。
扎纸铺的位置刚刚好好就在枫林村最西侧,比去老王婆家还要远上许多,知道了位置后就是一鼓作气的出发了。
路上有了许晓晓她们在,也没有多少无聊的了。
许晓晓讲自己在外面工作被老板骂的狗血淋头,又说了自己在许多人面前出糗的事。
夏无欢感同身受,向许晓晓投去怜悯的眼神。
出糗他没怎么出糗过,只是工作后天天被老板骂,被同事压榨,什么搞不了的文件都抛给他。
别人逍遥自在,夏无欢就一个大冤种。
而现在又不知怎么的就被副本选中了,虽然不用在加班工作但在这里也好不到去,时不时还要担心自己的小命还在不在。
夏无欢想想反而笑了。
江铭好奇的问他:“夏夏,你笑什么。”
夏无欢:“……”笑你是个傻子。
许晓晓贴在白福生身边,问:“生哥,还有两天的时间我们还能出去吗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白福生苦笑。
他把目光投给江铭。
只因为那个唯一一个从《鬼新娘》副本中出来的人是江铭的哥哥。
他现在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到了江铭身上。
江铭笑笑,他也明白,至少无论如何这次《鬼新娘》副本通关的人不是一个人。
知道路线后就走的快多了,来到扎纸铺的时候还遇见了其他村民,不知是不是错觉,夏无欢觉得这里比村子中心安全,至少不像他们第一次来这里时,一个人都没有。
江铭走进扎纸铺,其他人在外面等候。
“你是刘平生吗?”江铭问,他从口袋里掏出昨天从老王婆那拿到的符纸,“是老王婆让我们来找你的。”
刘平生打量了江铭一瞬,然后接过了符纸。
“稍等一下。”刘平生有些坡脚,走路奇奇怪怪的。他店里都是平常白事常见的一些扎纸,不免也卖些朱砂,黄纸。
刘平生掀开门后的帘子进了后面,不知道在翻找些什么,江铭只听到了东西落地的声音。
“还没好吗?”夏无欢走了过来。
江铭小声说:“他好像在翻些什么。”
夏无欢敛了敛眸子,在扎纸铺里看了一圈,这个店面比不上镇上的一些同行,虽然有些捡漏,但该有的东西还是有的。
夏无欢看见一根木柱子上贴了一张黄符,他走过去看,也没伸手去碰,那黄符就自己掉了下来。
夏无欢一脸无辜的转头。
他抬起双手,“天地可鉴,是它自己掉的,我可没有碰。”
“我知道,我看见了。”江铭走过去捡起黄符,重新贴在了柱子上。这会,刘平生从后面走了出来。
“那是黄符选择了你们,就说明你们要在这里拜堂成亲。”
“什么?”夏无欢惊讶道。